那个一生不下船的人

  我知道这个人很多年了,记得05年的时候看过朱军还是鲁豫的节目,一个老外,瘦瘦的,穿一双白色回力鞋,鞋尖上的白都磨得发黑。他个子高,但有点佝偻,眼神空洞畏畏缩缩像个乡下人。但是那个主持人不知是感动还是好奇,反正怪怪的,相反这个邋遢的老外挺自然。他叫卢安克,别人叫他“洋雷锋”。他在广西的贫困山区做支教,每月工资400块,校长要给他涨到900,他说太多了花不了,400块足够维持生活。他说他不吃肉、不喝酒、不赌博、不交女朋友,他甚至要靠国外的父母接济,他说我很幸运,能实现自己所喜欢的生活。
  去年我看到柴静专访他的节目,这个德国人好像有了些改变,又好像没有变,后来我明白了,他的普通话更好了,生活好像也改善了点。但眼神还是很空洞,空洞是因为他很专注的思考,或者是因为老外的眼睛都比较凹。他还在一个贫困的村子支教,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在改变什么,他教英语,期考时全班平均20分倒数第一,家长们联名罢免他,他完全不适合中国的应试教育。他上课时跟学生们围坐在一起,没有课本,村民不解,这哪像个老师?但是孩子们都喜欢他,孩子们都叫他老爸。他说,我的学生,只有找到自己的、新的思考方式,他们的生活才能改变。
  卢安克说,我很害怕去感动别人。2006年,有人推荐我参加感动中国人物评选,我吓坏了,赶紧给评选委员会写信,让他们别选我。我不想感动中国,只能是中国感动我。卢安克说,我并不想改变中国的教育,那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我不该干涉。
  关于价值,卢安克说,做到别人不能做或不愿意做的事,我就有了价值。他说,现在农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村民会更有钱,但是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孩子们最缺少,也是最需要的,就是像我这样呆在他们身边的大人,我会每天去一个学生家,与他们生活,轮流做他们身边的大人。
  卢安克说,我适应不了城市,我想起那个适应不了陆地一辈子待在船上的海上钢琴师,对于卢安克而言,中国农村就是这艘船,他为了支教方便,甚至想加入中国国籍,但是却被拒绝了。
  我和朋友说到信仰这个话题,我说,中国的宗教和信仰都是有目的的,比如送子观音、财神爷、龙王。朋友说,中国人大多没有信仰,因为中国太大了,神仙鬼怪圣人太多了,而国外的宗教都是一神论,在中国六七十年代,很多老外超向往中国的,觉得中国人好有信仰热爱精神层面的东西,而不像现在唯物质只信财神爷。
  信仰这种东西是灵魂的出口,它本身没有目的,卢安克找到了这个出口。

老道理

  《心理月刊》上说,白头偕老的人,一生基本上都结三次婚。
  婚姻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结婚。
  第二重境界: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及他(她)的习惯结婚。
  第三重境界: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及他(她)的习惯,还有他(她)的背景结婚。
  处在第一重境界的夫妻,婚姻相对稳固。处在第二重境界的夫妻,婚姻比较稳固。处在第三重境界的夫妻,很少见到有离婚的。
  第一次结婚在饭店里,在亲朋好友的恭喜和祝福中,与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结婚。
  第二次结婚是在家里,两人经过几年磨合,互与对方的习惯结婚。
  第三次结婚是在家族里,与对方的各类亲情结婚。
  第二次和第三次结婚与第一次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没有隆重的婚礼,也没有亲友前来祝贺,唯一在场的是双方的默契。真正的婚姻,往往都发生在最后的两次。
  在爱情的世界里,许多男人往往误解婚姻就是娶一个女人,而忽略了还要娶过来女人自身的追求,以及女人身后的背景;许多女人误解婚姻就是嫁一个男人,殊不知还要嫁给这个男人的习惯、性格以及这个男人背后的家族。
  老道理,新说法,就实际操作而言,就是一堆废话。有人把上一篇的婚姻临床学看成上床学,也对,临上床前还是得学一学的。

爱情斗争法则

和莎莫的500天

  和博士后睡觉推荐了一部电影《和莎莫的500天》,讲的是一个有点天真的男人的爱情故事,他相信一见钟情,相信生命里终会有那么一天在那么一个恰当的地点遇到生命中那么一个唯一的女人。上帝翻云覆雨,就在那一刻把这一件万古愁事点化了。他几岁的时候就坚定了这个两情相悦的理想,他每天都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直到有一天他遇到莎莫(SUMMER)一见倾心,并坚定的认为对方就是那个Soul-Mate。他开始默默关注对方,爱上对方,但是愿望总是与实际相反。
  其实,我国伟大的军事家们早就发现了这样一个法则,那就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这一套在把妹的时候也适用。需要正面交锋时,条件是敌我双方旗鼓相当,否则只能瞅准时机乘虚而入,如果正面交锋实力不强,那往往就便宜了第三者,我国战争史上这一幕还少吗?
  一见钟情是实力相当刚刚好,博士后这样说,一样多或者一样少,这是两情相悦的理想状态,多或者少不是问题,相仿相佛才是重要的。然后,他失恋了,她结婚了,他开始反思过往,思考爱情这个伪命题,最后走出爱,走出SUMMER,迎接AUTUMN。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吗?你能找到那个唯一灵魂之伴侣吗?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你确定他不确定,你早到了他迟一秒,你放得下他舍不得。爱情是花,婚姻是镰刀,你却不知道谁来把他收割。

婚姻临床学

  青青终于离婚了,她从婚姻精神病院里出来,暂时恢复了智商。她拖了两年,尝试修补,但始终无法自我治疗。她在大学时就和这个男的在一起,偷偷结了婚,生了个女儿,早早向未来预支了一切,我们笑她傻她还不自知,她不知道在这场婚姻里她完全生活不能自理。她在奔向家庭的路上困难重重,得不到家庭的尊重,得不到亲人的理解,而她又不够强势,导致局面令她很难堪。
  这个男人开始打她骂她,她的婆婆到处给她的老公张罗对象,她离家乡很远,对家庭太依赖,和朋友断了一切来往。没有人愿意提起她,因为要别人怎么帮忙呢,打那个男人一顿,然后带走她,娶她,这样的好事情是需要花价钱去培养的。
  在爱情里只注重性功能是不靠谱的,婚姻的功能显然超出我们的计算,对于我们来说,也无法将付出与收获做一个绑定。我们应当做婚姻的医生,而不是默默躺在手术台上当一个病人。我看到了不好的结果,也看到了正确的手术操作,现在希望它有一个好的开始。

有情有景有画有诗

  因为诗人的离世,他的诗作就被很多的人提及,这是个奇怪的事情。但是张枣的诗确很好,在这些浪漫的诗句里,褪去了诸多意象,干净利落的诗意排列,我看到的不是诗人怒张的口和眼,而是有构思的景,没有太多引导的抒情,读着读着就像进入了真实的人生。







张枣《镜中》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就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张枣《十月之水》

你不知道那究竟有什么意义
开始了就不能重来,圆圈们一再扩散
有风景若鱼儿游弋,你可能是另一个你
当蝴蝶们逐一金属般爆炸、焚烧、死去
而所见之处仅仅遗留你的痕迹
此刻你发现北斗星早已显现
植物齐声歌唱,白昼缓缓完结
你在停步时再次闻到自己的香味
而她的热泪汹涌,动情地告诉我们
这就是她钟情的第十个月
落日镕金,十月之水逐渐隐进你的肢体
此刻,在对岸,一定有人梦见了你

弗罗斯特的诗

  今天看到一首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很喜欢。找了一下,他的诗田园风情,笔笔低调与自然作着沟通,我想到以前看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的时候,很感动于那种内敛的平静的力量。读到沉默处,所有的感觉在顷刻之间聚集,美好因之可贵,但现实依然无法逃离。

《雪夜林边驻脚》
我想我知道这树林的主人
尽管他的房舍坐落在山村
他不会看见我在这里歇脚
看着林中飘满了雪霏
我的小马一定觉得奇怪
为何停留在杳无人迹的野外
在树林和冰湖的原野上
最浓重的夜色到来
它晃动了一下铃儿
询问我是否走失了路
只有微风吹过,雪花飞舞
除此一片沉默
树林真可爱,黑暗幽深
但我还有生活的夙愿
再走一程才能入眠
再走一程才能入眠

何以解忧,唯有借口!

  最近太忙,忙乱到要自暴自弃,何以解忧,唯有借口,这倒是个不错的标题。
  从简·奥斯汀书里走出来的气质美女,安妮·海瑟薇,有一种沤在文字里面的干净,从公主到皇后,她可以释放身体,但永远不过度。天使变大妈是需要唏嘘的,人生永远没有好时候,要么太老,要么太嫩,要么太蠢。
  《波西·杰克逊与神火之盗》、《诸神之战》,因为希腊诸神的风流韵事和轻薄罗衫让人觉得美好,奥林匹斯山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男神仙一律八块腹肌黑黑油油像古天乐,女神仙一袭白裙衫带歪解丰满得要死,怪不得让人兴致翩翩。《爱丽丝梦游仙境》、《大侦探福尔摩斯》,因为童话和小说太过深入人心的关系,恐怕难以期望过高。安妮·海瑟薇在《爱丽丝》里饰演白皇后,看过剧照,白发浓妆,不太喜欢。
  《爱丽丝梦游仙境》以前还有一部啊片,非常怪异,情节略去不提。看电影比看书的好处在于,电影是简装本,是添油加醋放猛料的剩饭,对与忙乱的人来说,书是放在枕头下帮助睡觉的,电影(包括啊片)是用来提神醒脑的。不错啊!

安妮·海瑟薇

爱了一生,她还觉得短

我们仨

  在看杨绛的《我们仨》,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看。人的一生,往往要经过百折千回才能体会真情可贵,我们应该去爱我们的父母,爱我们的孩子,爱我们的爱人,爱这些给我们家的人。三个人,是温暖一间空屋子的人,爱不会因为老去而遗忘,不会因为失散而舍弃,也不会因为生死而终止。这世间最可拍也最强大的感情是相依为命,每个最富有的人,每个最贫穷的人,爱别人和被人爱,是获得生命尊严的唯一方法。
  这是一本平静的书,清水无香没有一点浮华,情感的收敛处,是一颗挂在心底的泪尖。她爱了一生,还觉得短暂,是惜缘。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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