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哑巴(二)

  (二)麒麟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已点缀青翠冒出绿尖,天空响晴白日万里无云。午饭时间,各处的大楼下熙熙攘攘,四处的快餐店里人影绰绰,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的白领们在和时间争夺食物。街对面的一个学校旁已然被几个买盒饭的武装占领,地上一片狼藉,与这个城市的形象相去甚远。任何发达的城市,都有人经营原始的营生,因为这种生计更容易养家糊口据以生存下来。
  公交车站是买烤红薯、黄豆糕、糖炒栗子、烤肠、油炸臭豆腐的地方,方圆百米都弥漫着奇怪的味道。一个炸毛蛋的三轮安放在天桥下,小贩的棕色皮衣被油烟熏得蹭光瓦亮,一双蜡黄的手油质嘛花,手背的皱纹和指甲里炭灰累累,小贩手脚麻利,炸锅里烟雾缭绕滋滋作响。
  车厢里拥挤不堪,大家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仿佛正要一同奔赴某个地方。我仔细的观察过这些城市的表情,大都木然,作沉思状,目无他物,自己琢磨着心事。一个人在人群中独自等待的时候,心灵是最脆弱最无助的,也是狂躁易怒的,因而发生口角不能避免。
  我掏出手机,看艾蓓的短信,“麒麟轩,我在门口等你,速度!”
  我下了车,沿着地下通道穿行马路。我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向我挥手。我向她走过去,经过她时故意走过去拍着她身后一个不认识的女的肩膀,说:“可找到你了!”那女的将我上下大量一番,仍是一脸茫然。
  “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挠着腮笑着说。
  艾蓓一把拉过我,想努力做出发怒的样子但又忍不住发笑,“你就成心吧你!”
  “刚才真看错了,眼睛熬夜熬多了,近视,看谁都长成一个样。”我嬉皮笑脸的说。
  “我有那么老吗?你认错了也不至于……”
  “别瞎说,你不能跟人家比知道吗?人家不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
  “你就拿我开心吧。”
  那女的已经走过去了,又嘀咕着折回来,再把我左右大量一番,“我们真的认识吗?”
  艾蓓和我一起大笑起来。
  艾蓓旋即止住笑,拉着我的胳膊说:“对不起,我们真的认错人了!”说完拉着我急急地从大门走进去。
  三楼。房间里欢声笑语,里面坐着三个人,一胖两瘦,张南端坐中间,身材发福脖子上托着双下巴已然完全走了人样。旁边笑嘻嘻的刘沁喜和胡晓峰不约而同的盯着门口。
  彼此寒暄一番,敬烟,点菜,喝酒,觥筹交错,口无正文。
  艾蓓起身说去趟洗手间。刘沁喜和胡晓峰望着她颦婷的背影,眼神跟着一步三摇。
  嘘声四起。“一群野兽。”我说。
  张南顿顿烟灰对我说:“瞧他们这些祸害,脑子里装的全是荷尔蒙,揭开了往出一倒全是三点式。”
  胡晓峰说:“你们就装吧,你们就不是大尾巴狼到处祸害了?大家都知根知底掏心窝子说话,我是个艺术家,从我的角度,这是种欣赏。”
  “对,极具穿透力和杀伤力的欣赏,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个搞艺术的,高雅与低俗总是德才兼备。”我说。
  刘沁喜蔑视了我一眼,“你也别老把自己给摘出去,上回初慧和小蓝过来,你那脸红的,眼不也绿了吗?”
  “我有吗?别乱编排人啊,这样不好,我那只是发自内心的纯洁的友谊,脸红是因为我腼腆,眼可没绿,要绿也是被你小子给灌的。”
  又是一阵嘘声,众人大笑起来。
  刘沁喜又说我,“这些人里面就你小子最不老实。”
  “哟,就别再夸我啦,我是谁?我叫林列啊,斯大林的林列宁的列,根红苗正思想纯粹,我打小就一老实本分的孩子。”
  “切,你老实个鸡巴。”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他妈的鸡巴老实。”
  “吁——,流氓!”大家笑起来。“注意素质啊,我们可都是有身份证的体面人。”张南呵呵的说。
  艾蓓走过来,望着我们,“刚谈什么呢,这么兴高采烈,是不是趁我不在说些不正经的东西?”
  “发誓没有,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张南带头笑着说。
  刘沁喜对着身边的艾蓓耳语什么,艾蓓格格的笑。
  “太不象话了你们,公然目无组织和罔顾同志感情啊这是。”胡晓峰说。
  “没有没有,他叫我小心~~,哎,我可不信他啊,没看我拿眼白他吗?”艾蓓接着说,“张南,今天我们凑一块是干什么来了,指着你半天什么也没跟人家说啊。”
  “哟,你们凑一块,还会有什么好事啊。”我笑着说。
  “好事。”张南说,“真的大好事,你还不信哥哥我吗。”张南摁灭烟接着说,“这次叫哥几个来,不光为吃饭聊天,还有重要的事请大家一起拿主意。艾蓓的哥哥有一项专利,应用于煤矿方面,目前属于世界领先国内第一,正巧我一煤老板朋友集团公司马上要融资上市,想做广告宣传,我就和艾蓓注册了一家公司,想请哥几个帮忙。”
  (版权所有,请勿COPY,如需转载,敬请注明!——苏歌小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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