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味的死亡

  现在我的窗台上有一盆没有生命迹象的驱蚊草。
  这盆驱蚊草的由来是因为据说它的某种功效。我没有伺候花草的经验,尽管以前种过花生和马铃薯,但相对贫瘠的土地,花盆这种条件显然更恶劣。这是猛兽囚笼的不幸。今年夏天的蚊子好象比去年更多也更厉害,据说也是因为环境保护得越来越好了,就像连这个干旱的城市也出现了梅雨季。
  巴掌在脸上快意恩仇,犯罪现场触目惊心。朋友好心便送了我一盆。
  它有种浓烈的香味,介绍说是柠檬香味,我倒觉得像老屋后面那片蕨类植物散发的气味,比柠檬少一些清香,但并不难闻。撅断蒲公英的茎,流出牛奶一样的汁液,也是这种气味。
  我一直惧怕养宠物,因为无法安然的面对死亡。小时侯,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拿着木头宝剑学打仗,那时候受仇日电影的影响,一排一排的斩断油菜的茎像砍鬼子的头一样痛快。除了害怕大人的拳头,快乐得没有丝毫的不安。这种惧怕始自爷爷这个最亲近的人离开以后,觉得死亡竟是一种常态,确切在身边发生着。爸爸一直保持着屋前那棵歪脖子枫树,那是爷爷亲手种下了。我开始感到万物有灵。
  小时候,我和哥哥在门前种丝瓜,就随意的撒了一把种子,一场雨就长了出来。我们打桩,缠草绳,浇水,收获大人的赞赏和可口的晚餐。花开三茬,立秋过后,还有小丝瓜长出来。那时候风调雨顺,空气极好,一切欣欣向荣。
  看着这盆渐渐木化的植物,还散发着那种浓烈的香味,像垂垂老矣的盆景,不灭的魂灵让人感慨。猪猪同学让我养盆茉莉,但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