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看见了迷路的风


  春天堕入麦地的圈套,叛逃。
  残留的芳香,执意固守。
  三月悄然打扫紧锁的眉角,
  枝上渐次爬满新进的绿色,
  接夏,预示走向盛放。
  一个身影撇入无以遁形的角落,
  掘开彼此深藏的过往,
  看见,因为神经疼痛,
  被罚抄写的无辜诗句。
  我的眼睛看见了迷路的风,
  花朵也曾许诺不会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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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抚过白色的墙壁

  阳光抚过白色的墙壁
  看时间的轨迹一轮清晰
  三月 风捎带你无名的情绪
  在每个寂寞的窗台执拗的吹起
  花伞下 蝶扇里
  多少痴恨成诗句
  班驳的檀柜上往事一如镜
  青灯旁两个笑声凝住了
  一个窄影玫瑰床前正梳妆
  物还是 人已非
  东风嫁于西风去
  两情深处寻无迹

荒园草径应无人

  这应该是一个午后,正是最炎热的南方夏天,山村安静,通往村口的小路上热雾蒸腾,远处风吹篱墙鸡犬相闻,猫倦在谷仓上垂下尾巴,鸟和蝉在枝上聒噪的欢叫,喷气飞机在天边的蓝色田野上犁出层层棉花似的波浪。安静而有声,尤如从岩缝里听泉螺壳里听海,听得见心底雀跃,莫不以为天籁。
  门前一排粗大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撑开一片荫凉。往前是一片刺松林,在冬天雪后会结有绚丽的冰挂。左边是菜园,种满黄瓜、茄子、丝瓜、菠菜、豇豆、南瓜、芭蕉树和向日葵。旁边的小池里有茭白,池边有一棵没有结过枣的枣树。那边是一片竹林,一条水渠蜿蜒而过。
  这里只是这样一个角落,一段岁月诗意的栖居在这里,"属于我的只有泥土和青草"。那些隐藏在陌生岁月里的熟悉面孔,相视一笑,仅以此表达我们偶尔喜欢沉静的默契。
  埋头钻进昆虫细小的世界里,"像哲学家一般的思,像美术家一般的看,像文学家一般的写"。法布尔是清贫的,他只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一块地,这就是我的梦想。一块不要太大但四周有围墙不会有公路上的各种麻烦的土地;一块日晒雨淋荒芜不毛被人抛弃却被矢车菊和膜翅目昆虫所钟爱的土地。在那里,我可以不必担心过路人的打扰,与砂泥蜂和泥蜂交谈,这种艰难的对话,无需耗费时间的远行,无需急不可待的奔走。"
  荒草园,那是他穷尽一生才得到的贫瘠土地,他在那里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快乐,并心怀感激,乐此不彼。也谢谢他,醉心于带给我们的这些美好。      

遥远的大雪

《遥远的大雪》

我听得见天地演变的伏笔
跌进众神默视的冷淡章节
遥远的大雪 如此絮叨
以玲珑剔透的架势
冻伤漫无边际的等侯

驼铃里海声如蚊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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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哑巴(二)

  (二)麒麟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已点缀青翠冒出绿尖,天空响晴白日万里无云。午饭时间,各处的大楼下熙熙攘攘,四处的快餐店里人影绰绰,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的白领们在和时间争夺食物。街对面的一个学校旁已然被几个买盒饭的武装占领,地上一片狼藉,与这个城市的形象相去甚远。任何发达的城市,都有人经营原始的营生,因为这种生计更容易养家糊口据以生存下来。
  公交车站是买烤红薯、黄豆糕、糖炒栗子、烤肠、油炸臭豆腐的地方,方圆百米都弥漫着奇怪的味道。一个炸毛蛋的三轮安放在天桥下,小贩的棕色皮衣被油烟熏得蹭光瓦亮,一双蜡黄的手油质嘛花,手背的皱纹和指甲里炭灰累累,小贩手脚麻利,炸锅里烟雾缭绕滋滋作响。
  车厢里拥挤不堪,大家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仿佛正要一同奔赴某个地方。我仔细的观察过这些城市的表情,大都木然,作沉思状,目无他物,自己琢磨着心事。一个人在人群中独自等待的时候,心灵是最脆弱最无助的,也是狂躁易怒的,因而发生口角不能避免。
  我掏出手机,看艾蓓的短信,“麒麟轩,我在门口等你,速度!”
  我下了车,沿着地下通道穿行马路。我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向我挥手。我向她走过去,经过她时故意走过去拍着她身后一个不认识的女的肩膀,说:“可找到你了!”那女的将我上下大量一番,仍是一脸茫然。
  “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挠着腮笑着说。
  艾蓓一把拉过我,想努力做出发怒的样子但又忍不住发笑,“你就成心吧你!”
  “刚才真看错了,眼睛熬夜熬多了,近视,看谁都长成一个样。”我嬉皮笑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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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哑巴(一)

  (一)蚯蚓
  我按亮灯,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多。我的头很沉重,我的眼睛由于灯光骤然无防的刺激而涩涩生痛。双腿麻木,手冰冷,嘴唇渴望滋润,就像一个身负重伤的士兵苏醒过来,一时强烈的干渴感。我团坐起来,开始用手猛掐腿肚子,然后一古脑儿的站起身,颤颤歪歪地摸索水杯,把旧茶倒去一半,重又添满开水,就着这个温度一通狂饮,畅快,仿佛听的见细胞欢活的饱满复苏,影子也跟着涨大了起来。
  三点三十,我想想还是回到床上,捞起掉下去的被子,还是团坐着靠在墙上,腿拱着,被子拉到下巴上。节能灯在有限的空间里发出层层惨白的光,窗外悉悉嗦嗦光影黯淡模糊莫辨,水杯上残留的热气袅袅一线而起妙不可言。
  我想起我刚才的确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灰色的幕景,黑白的人物,我只现出半截身子在不断的前行,不断遇到我仿佛熟识的一些人,但又分辨不出都是谁,影象不断的重叠和分裂,明明是他的脸,却分明是她的眼,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或者说是在同一件衣服里变换着不同的头脸、眉目和笑容,即便正视,也面目不清。
  梦里我始终身处局外,不停的在追赶这些人,始终自占一方,难以进入这个游戏,或者说,我被无情的抛弃了。
  特沮丧。我打开手机,浏览一个一个的号码,想着这些号码后面对应着的人名与关系。永夜难消,无心睡眠,想拨通几个电话,响两声就挂,想像着着对面千姿百态睡意盎然,即使披头散发的醒来了,必定话无好话。活该,还是算了吧,扰人清梦,于心何忍。
  我感觉到我生活里某些东西被一些无形活生生的截断,变成一节一节的凌乱满地,像极了一块复杂的拼图。有的时候,就像被拍死而折却的蚯蚓,被可气的孩子折腾得太过散碎,那样顽强的生命力亦无法分别重生。我又开始想刚才那个令人惊悸的梦,那些似乎熟悉但又表情阴森恐怖的面孔不断在脑海中浮现,画面重复人物重叠又缺乏立体感,就像是提在手上表演的皮影戏,和着几个简单的锣鼓点就演绎着丰富的情节,往往我记不住整个故事,却能清楚的记得某个动作、某个手势、某段唱词。我终于认出来了那些脸,他们在现实中亦灼灼生辉鲜明无比。
  百无聊赖。想到科学家累了就锯木头休息,我一跃而起,打开电脑,一边冲上一杯摩卡。网上有个人在邀请我,这深更半夜的,大概也是憋着没干好事的孤魂野鬼吧。我加了她,问了她几句,那边却不说话,看来她很忙,真是没趣。
  过了一会儿,那边磨磨蹭蹭回了一句,“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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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很美:谁给我小红花?

  如果命运真的可以预知的话,我希望一下子看到结局。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是悲是喜。这不决定我将以什么样的姿态生活,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虚无飘渺的价值观,想知道我所为之奋斗的一切、为之牺牲的一切、为之错过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青春就是一件易碎品,像处女膜一样,失去就是永远。人越长大,恋爱结婚生孩子,融于平凡的生活中去,物质的要求越来越高,就离生活的本质越来越远,因为我们比别人更爱自己。有人说,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但什么才是理想的生活,豪宅、宝马香车、漂亮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儿女?还是得到这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我这个学数学的差生尚且推算不出,但我想如果抛开生活表面的浮杂,归根结底不过只是为了生存而已。记得小学的时候做过类似这样一道题,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能为了吃饭。从这个意义上讲,任何锦衣玉食与粗茶淡饭同等地位,但你追求的是前者,你追求前者提升你的生活素质和觉悟。
  从小我们就追求比别人好、比别人强,比别人强多少、好多少,无关紧要,祖先传下成王败寇的思想,我们骨子里崇拜第一的光环,都让人觉得好象比一些人强多少、好象比一些人差很多。其实状况往往是,不是因为你比别人强,而是别人比你更差抑或别人比你更强而已。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罢了。
  小时候我们总希望能得到小红花,我们不在乎考了多少分,哪怕我们是考了第四名,总觉得比别人差很多,我记得我小时候如果不是前三名就会哭,觉得很丢人。因为只有前三名才会发奖状戴小红花站在台上受表扬。
  这个社会不会承认无冕之王,即使有人承认,你自己也不承认。但成王之后的荣耀与失落,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实际上这篇是写于一年前的了,但现在看来很有意义,所以又搬出来放在这里。为什么要写博客?为了得奖,那点打赏真的犯不着死这些脑细胞。还是为了显示自己有才,在这样一个小众的聚会场所,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必要。说到底,博客就是个倒垃圾的地方,是个很有限的貌似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仅此而已。如果可以,我想回到几百年前,也效宝黛结海棠社,眼前都是真实的尚未婚配帅哥美女,我也会诗兴大发。说真话,参加这次feedsky比赛,并不是为了第一第二第三而去的,诚然500万砸谁头上搁谁谁都痛,但是看着别人砸上其实也没啥感觉了,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戴着小红花站在台上的未必是强者牛B和狠人,相反当庭扫地的老和尚极可能是武林高手。一切商业活动到头来都没有啥意思。还是那句话,你得到什么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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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一个人的好天气

  小Z急慌慌地向我推荐一本书,叫《一个人的好天气》。初听名字,加上历来对Z君的趣味略有所知,还以为高木直子又不遗余力地出了一本新书,如果是那样的话,以这样的下笔如有神的速度,这样的书确实没有囫囵看下去的信心。
  幸好不是。于是去网上看,青山七惠,日本80后新锐女作家(原来日本也有80后),2007年1月,以第二部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摘得“芥川奖”,成为该奖历史上第三位年轻的女性得主。这一啊二啊三的看得脑晕,但是芥川奖的大名还是知道的,那相当于中国的茅盾文学奖,实力可见一斑。
  是这样介绍的。《一个人的好天气》描述了一个打零工的女孩如何与年长亲人的相处,同时追寻自我、独立的故事。走向自立的女孩知寿在工作、生活和恋爱中的种种际遇和心情令人揪心,小说写尽了做一名自由职业者的辛酸。内容折射出当前的一个社会问题,许多年轻人不愿投入全职工作而四处打工,宁愿做自由职业者,他们不想长大,不愿担负责任,无法独立,害怕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但是又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书中三代女子的浮光掠影,是最自然的生活本相,没有粉饰、没有质问、没有困惑地被漂白了,呈现在水流般顺畅的文字里。聪慧而淡定的老妇人、慵懒而敏感的小姑娘淡如水的忘年交竟是如此让人羡慕又心疼,令人惊异她对17岁和70岁都有通达的体悟。作者对小说的构建也仿佛因此不着痕迹,浑然天成。
  青山说:只要你肯迈出第一步,自然会有出路。
  问题是,往往我们面对的路途,它杀气重重,危机四伏,一些人又在旁边指指点点,到底是走进去豁然开朗还是火坑雷阵还是无限循环的死路,没有说一不二的答案,到底我们没有仰首阔步坚定信念跟它死磕的勇气。
  又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成长、生活和曼妙心思,信手拈来,仿佛没有骨干,又颇清新自然。有时候我们需要跟这种简单的人简单的事简单的语言发生关系,只是想简单的验证活着为谁的道理。有时间,或许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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